「往目里,你行为出格,为父权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可如今宁王真心求娶,你
又做此姿态,当真是将我陈家的脸面丢了个干干净净。
烛火发出哔的一声
我不再退却,抬头和他视线相对。
「可父亲从未阻止,不也因为和宁王扯上关系后,官路顺遂吗!
「你放肆。」
「父亲这些年的薄待,我从未怨恨,父亲官路不畅,需要抱紧宁王这棵大树,女
儿也豁出去脸面去讨好,从头到尾,都是父亲最先放弃的我。
话到此处。
我难掩哽咽,
却满心失望。
「外祖家这些年一直希望我能回去,今目,我便自请从族谱除名,目后所作所
为,断然不会牵连陈家。
在那个风起云涌的年代,家族的荣耀与血脉比天高,然而我,却成了家族中不受欢迎的异类。
「不孝女,我还活得好好的,你就要去投奔外祖家,好你个白眼狼。」
父亲的声音如远古的雷鸣,在宁静的府邸中回荡。
他的脸上是愤怒的红潮,眼中是失望至极的寒光。
他喘着粗气,似乎下一秒就要冲上来指责我这个不肖的女儿。
但我,只是静静地看着他,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。
待到他的怒火如同退潮一般慢慢平息,我才缓缓开口,声音清冷如冬日里的湖面:「母亲出身塞外,中原向来与异族不和,父亲,母亲真的是因我血死吗?你疏远我,又真的是因为母亲之死吗?」
话音落定,父亲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,他无言以对。
我心中了然,原来这些年的冷漠与疏离,并非因为我是异族血脉,而是因为更深层的秘密。
就在这时,继母命人送来了粉色嫁衣,她的眼神里满满地都是嫉妒。
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,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:「七日后,宁王迎娶正妃,次日迎你入府,你老实点,别动什么不该动的心思牵连了我们家。」
我没有和她争论的心思,也无意成为什么宁王的女人。
我的人生,从不应该被他人左右。
只是将收拾好的一匣子小玩意,交代给府中小厮。
「待我离开,帮我送还到宁王府。」
这里面,都是一些宁王无聊时打发我的不值钱小玩意。
我从未放在心上,却也懒得解释。
安排妥当后,一只信鸽落入院中。
我熟练地取下它脚上的小卷轴,展开一扫,内容简单而明了——是宁王的回信。
随手烧掉,火苗蹿起,映照着我的脸,仿佛在诉说着离别的决绝。
桌案上,放着一枚印着宁字的玉佩,它是宁王曾经赠予我的唯一礼物,也是我唯一的牵挂。
但如今,我决定放手,不再让这些虚无缥缈的情感束缚我前行的脚步。
我站起身,轻拂衣摆,目光坚毅地望向远方。